1944年春天,龍赤抗日聯合縣為保護群眾春耕,指示一區、二區和三區區委組織民兵,將日偽盤踞的重鎮后城包圍起來。當時,我方三個區的民兵計300多人,武器只有1支三八槍、一支櫓子、一支牛槍、8門土炮和若干手榴彈; 敵方有120多日軍、100多偽軍、200多鄉警,武器有一挺重機槍、五六挺輕機槍、3門擲彈筒。我方事先封鎖消息,不讓敵方知道虛實,白天讓民兵全副武裝從距后城3里遠的溫家店反復過往,造成大軍壓境之勢,晚上到城南的楊樹林用土炮轟擊敵城。一天晚上,民兵分成三部分圍攻后城,城南的民兵一開炮,城東城西的民兵即投擲手榴彈,圍攻進行到半夜。第二天清晨,群眾前來送信,說敵人逃跑了。區干部接到情報,一面派人向縣委報告,一面立即集合民兵入城。就這樣,經過一個多月的較量,機智勇敢的民兵以少勝多、以弱勝強,迫使敵人棄城而逃,成功克復了后城。這次戰斗開創了華北地區民兵圍城破城的先例,因而受到晉察冀邊區的通報表揚。
這段歷史在赤城縣名氣較大,《晉察冀畫報》曾刊登“克復后城組照”。這組照片是重要的史料,但是半個多世紀過去了,它們在哪里呢?
1942年7月,《晉察冀畫報》創辦于平山縣碾盤溝村,這是敵后抗日根據地出版發行的第一份以刊登照片為主的綜合性畫報,由晉察冀軍區政治部主辦。
1945年8月23日,張家口從日寇手中重回人民懷抱,晉察冀畫報社隨晉察冀邊區的黨政軍文機關一起遷駐張家口市橋東區。1948年5月,晉察冀畫報社和人民畫報社合并成立華北畫報社,晉察冀畫報社宣告結束,勝利地完成了歷史賦予的光榮使命。
6年間,《晉察冀畫報》出版畫報13期,叢刊、畫刊、攝影新聞等共60余期,總發行量近70萬份。“克復后城”組照即刊登于《晉察冀畫報》第6期,作者為時任平北軍分區政治部攝影干事、組長劉沛江。
我在撰寫《解放赤城的照片是誰拍攝的》的同時,即開始了對“克復后城組照”的追尋。
一開始我反復在百度檢索,雖然在一個博客搜到了《晉察冀畫報》第6期,但能確認的只有封面的“克復后城”和19頁的 “我軍列隊進入后城”兩幅,另外兩幅照片和照片說明由于翻拍效果差而模糊不清,難以辨認。我將其下載到電腦,放大比例再一點一點“破譯”,盡管把老花眼瞅得干澀酸困,但還是徒勞無功。
已尋找到的 “我軍列隊進入后城”這幅照片是否準確?這需要核實。我曾將照片傳到微信上,請文史好友幫助辨認照片中的城門樓子是不是后城的。有人說是,也有人說不是。到底是不是呢?我又把照片傳給后城籍好友鄭貴、張魁興、鄭永旺等,請他們代為求證。鄭貴把照片轉給一位姓徐的老鄉,徐姓老鄉說他在李姓老鄉家里見過后城城門樓的照片,我提出從李姓老鄉那里翻拍一張,回答是李姓老鄉住在沙城。后來張魁興回后城,我又托他打問,也說李姓老鄉不在。最后,我又讓鄭永旺辨認照片,永旺說等他找八十歲以上的老者看一看。我提示他,李姓老鄉手里有城門樓照片。很快,永旺便告訴我:老弟,李姓老鄉果然有這張照片,和你這張照片上的一模一樣,就是后城的古城門樓。他的話,等于給我吃了一顆定心丸。
隨后我又到網上去“淘”,因為沒有目標,先試著“淘”了一部《中國抗戰———晉察冀根據地抗日影像》,結果一無所獲。接著又“淘”了一部《中國紅色攝影史錄(上下)》,上卷“影像篇”第二章“精品補遺”中有“我軍收復察哈爾后城”(即“我軍列隊進入后城”),卻沒有其他3幅。到哪里去找其他3幅呢?
正在我感到迷茫的時候, 適逢赤城老鄉、北京師范大學張海榮教授提出用她講座比賽獲得的圖書獎勵券幫我購些喜歡的圖書。我推辭了一陣,最終還是接受了她的饋贈,請她幫我買一部 《晉察冀畫報文獻全集(卷一)》。不久,我便收到了快遞。書中收錄有完整的13期《晉察冀畫報》,“后城組照”問題由此迎刃而解。
《晉察冀畫報》 第6期出版于1944年8月,內容非常豐富,有部隊作戰、群眾生產和日人反戰、營救盟軍駕駛員等新聞照片十七組。4幅“克復后城”組照,第一幅登在畫報的封面,第二幅登在第19頁,第三幅登在20頁上半頁,第四幅登在20頁下半頁。在20頁右上角有一段說明文字,就是我開始未能“破譯”的說明。
這段追尋過程可謂艱苦,但成功找到可謂歡欣。史料研究來不得半點馬虎,也不可心急,其路漫漫,上下求索。(蒲潤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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